“叮铃铃——”同一个世界同一个铃声,我们的主角同学在吵醒过莘莘学子千万的社会主义铃声中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拿起书包走出教室,走向停在教师停车场的座驾。没错,驾着价值近二十万的摩托跑车来到学校还强占了个教师停车位的主角君的校园日常就只是睡觉而已,因为上课讲的内容几十年前自己就会了,但是又不得不来,正好能补充一下精力准备应付晚上的“狩猎”,所以自然而然就睡了一整天。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喊他,“墨,墨前辈,麻烦,请,请等一下。”墨雨浓顿了一下,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喊住他的女生,“嗯?”
女生穿着中规中矩的校服,但姿色十分出众,留着漂亮简单的姬发,小巧的鹅蛋脸上五官精致眉眼干净,细长的柳叶眉搭上大大的杏眼完全符合东方审美观中的楚楚可人,再加上少女肤如凝脂又素面朝天,让人倍生好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女此时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像是糟糕透顶的烟熏妆。然而此刻那双好看眉眼低垂着掩饰其主人的慌乱,但她通红的小脸显然并不争气。“有什么事吗?”少女可人的姿态让他心神一摇,随之恢复过来后不禁轻声问道。
“啊,那,那个,关于我,我写的信,”少女一开始还不敢直视墨雨浓的眼睛,声音低如蚊呐,但说着说着少女好像是气愤了起来,抬起气鼓鼓的小脸不满地看着他,语气中也有了指责的意味,“我写了好多信,学长你明明都收到了,却连声都不吭。人家还辗转反侧,失眠了好,好几个晚上……”说着说着,少女突然又哽咽了起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我知道我,我配不上学长。我后来也,也反思过了,都写着问只做朋友可不可以了。但是,学,学长你连个答复都没有,我想了好久,觉,觉得一定要当面说,说清楚……”少女极快地跟墨雨浓对视了一眼,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的足尖,两只纤纤素手在背后把玩着衣角、不自然地绞在了一起,她嗫嚅着问道,“那,学长你,你的,意思呢?”
墨雨浓愣了一下,一脸迷茫地问,“信?什么信?”少女被他的反问给弄懵了,仿佛是怕他吃干抹净就不打算负责一样急着说,“就,就是,我每天,塞进你书包里的信啊!”墨雨浓的大脑飞速运转,结合之前少女所说的话,他突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但是缺了那么一点关键的信息,解开谜团的最后一点帮助他还没有得到,他硬着头皮继续发问,“你,你是怎么找到机会把信塞进我书包里的?”
少女突然又不好意思了起来,“那个,因为每天都会有音乐或者体育或者做实验一类的要换地方上课的事项,学长那时就会换地方睡觉,所以,我就,就趁那个时候把信塞进学长的书包里了……”
“咳咳……”被小学妹说换地方上课也只是换地方睡觉果然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墨雨浓咳嗽了一声,终于明白了过来发生了什么,“抱歉,我们不合适……”“我知道,所以……”“你应该也听过我的传闻吧。”墨雨浓轻声而坚决地打断了急着想说点什么的女生。
果然,不出他所料地,少女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娇躯不禁一颤,但少女显然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但是,我,我知道那是有原因的……”
“没有什么原因,我就只是单纯的对情情**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不感兴趣,一心一意地想满足自己的**罢了。”墨雨浓再一次打断少女的话,“我再重复一遍当初的话——我不接受什么柏拉图式的恋爱,对十天半月才有一点进展的小情小调也不感兴趣,想做我女朋友可以,现在就去开房打一炮,我不喜欢戴套所以你吃药,能接受我们就保持炮友的关系,不能接受就滚。就这么简单。”墨雨浓眼神淡漠地直视着抬起头的少女的眼睛,用平淡如水的语气念完了仿佛是早就写好的台词。
“呵,”少女听完却突然嘴唇一抿,轻笑出声。墨雨浓刚想说点什么,却被面前的少女打断了,她绞着衣角的小手垂在身子两侧握了握拳,仿佛是下定决心般,她缓缓说道,“前辈总是这样,总是不解释,任人误会也就罢了,还总是故意误导别人。”“我……”墨雨浓开口企图辩解什么,却不可思议地被少女强硬地打断了,“请听我说完,前辈,好吗?”鬼使神差般地,他点了点头。
“嘶呼——”少女深呼吸了一下,不敢直视着他的眼睛,转过头看着远方开始慢慢地说着,“前辈你,很讨人喜欢,但是前辈你一定不明白是为什么吧?”
眼角的余光看见对面的少年无言地摇了摇头,少女又抿着嘴唇笑了一下,眸子里泛着狡黠的光,“但是我知道噢!或者说,我们女生都知道吧。前辈你啊,总是想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但是肯定失败过吧?所以才会总是在睡觉,这样就能什么都不做就把所有人都排斥在外了吧。但是,前辈你有种气质,明明不是特别阳光、或者特别忧郁、也并没有那种慵懒的勾人的感觉,但就是让人很喜欢。前辈,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墨雨浓此时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本意,只是随着少女的话下意识地做出反应,摇了摇头。少女这次不再轻笑出声,而是嘴角上扬,笑意在嘴角漾开,她扭过头来,从喊住墨雨浓以来第一次久久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她不自觉地一步两步拉近着自己与他的距离,少年可以感觉到比自己稍矮一点的她轻柔的鼻息落在自己的喉结上,少女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那种气质来自于前辈的眼睛,前辈看着素不相识的人的时候总是面无表情,冷冷的眼神总是会让人误以为是对自己的蔑视。但其实不是的吧,前辈只是对整个世界都冷冷的,冷眼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
“但是,”少女顿了顿,接着道,“前辈你其实做不到的吧,只是冷眼旁观什么的。你的眼神大多时候都冷冷的,总是自我地睡着大觉一副不关心一切的样子,用让人觉得很人渣的话来伪装自己,一个人来学校,一个人吃午饭,一个人回家。好像跟外界完全脱轨的样子。但是呢,前辈你会对小卖部的阿姨说谢谢,走去操场附近的树下吃午餐的时候会避开长草的地方、专门挑有人开辟过的小径走,在偶尔醒来的时候会露出很迷糊的表情、看向身边的女生的眼神也会变得超级温柔……”
“你,一直都在看着我吗?”少年禁不住开了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喉咙里梗着,让他觉得喉头又干又沉重。
“啊,那个,不是的……”少女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与少年的距离过于靠近了,慌忙退后几步,从脖颈登时红到了耳朵根,慌乱地挥着手,最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双手在身前不安地绞着衣角,小小声地应道,“嗯,因为不敢靠近,所以一直是远远地从教室里看着前辈,太远了,就用望远镜观望着,还有从前辈的,同,同班同学那里打听到了很多……”
是这样啊,高二的教室位置很好,可以直接看到自己的教室和操场,还从自己的同班同学那里打听到了很多么,呵,真是用心啊,但是,自己已经……
“抱歉。”
最终,还是吐出了这两个字。他强迫自己直直盯着正前方、直直地从少女身边经过,他跨上自己的车,拿出了头盔,正准备戴上,却停住了,他没敢回头去看少女,背对着她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青宁,我叫,青宁。”
他点了点头,戴上头盔,没再多说一个字,直接将油门拧到底,像脱缰的野马般,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青宁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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